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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京9旬夫婦把惟一房產留給熱愛詩詞者無償使用

原標題:北京9旬夫婦把惟一房產留給熱愛詩詞者無償使用



97歲的鞠盛(右)和93歲的杜惠芬

終老心如赤子 房子獻給詩詞

在海淀上莊傢園小區,97歲的鞠盛和93歲的杜惠芬用自己的房子開瞭一間“鞠盛杜惠芬詩詞事業工作室”。自從四年前住進養老院,老兩口的房子便空置瞭下來。老兩口都已年過九旬,膝下又沒有子女,這套惟一的房產是他們的“養老房”。兩位老人決定,這套房子不租也不賣,而是開辟成一間詩詞資料室,留給熱愛詩詞的人們無償使用。鞠老說,這是他為詩詞事業做的最後一點貢獻。

老兵鞠盛

鞠盛老人一生中有許多標簽:詩人、劇作傢、中華詩詞學會的發起人。早在1946年,他就出版瞭短篇小說集《瘋婦》。一枚由國傢頒發的抗戰勝利70周年紀念章表明,他還是一位抗戰老兵、戰地記者。

1940年9月,剛滿18歲的鞠盛考入新四軍蘇北軍政抗日學校政治班。入學當天,就發生瞭激烈的戰鬥。時隔七十多年,鞠老對每場戰鬥的時間、地點,每個歷史事件中的人物都記得清清楚楚。對他來說,這些事情仿佛如在昨日。

在新四軍,鞠盛的任務不是沖鋒陷陣,而是在《先進報》做宣傳工作。普通戰士打的是子彈,他的武器是“紙彈”。有一次,他所在的部隊在如皋抓住瞭兩個鬼子。這兩個日本鬼子其中有一個叫羽田,是個伍長,被俘之後依舊趾高氣揚。新四軍戰士把繳獲的日本罐頭給他們吃,羽田一把就把罐頭打掉瞭。軍部讓鞠盛去采訪,羽田居然狠狠地踢瞭他一腳,采訪也就此作罷。這次不成功的采訪,也成瞭鞠盛戰地記者生涯中印象最深刻的一回。

半年之後,鞠盛去根據地開會,參觀瞭那裡的“日本反戰同盟”。突然,一個身穿土佈軍裝的人跑瞭過來,向他敬瞭個禮。原來,這個人就是羽田。半年未見,羽田已經從一個狂熱的軍國主義分子被改造成瞭一個和平主義者。鞠盛這才知道,羽田戰前是一名鋼鐵工人,受蠱惑來到中國。在抗戰期間,“日本反戰同盟”發揮瞭巨大作用,他們向鬼子喊話,瓦解敵人的鬥志,還有人在喊話時犧牲。

出生入死的軍旅生活,為鞠盛的創作積累瞭大量的素材。從那時起,他就發表一些詩詞、歌詞,而他與詩詞結緣,則是在更早的孩提時代。

結緣詩詞

1922年,鞠盛出生在江蘇靖江一個破產的小資產階級傢庭。傢庭的變故,使他從小就見慣瞭世態炎涼。母親把他送到外祖父傢中撫養,直到12歲還沒有上學。靜電處理機價格|靜電處理機費用

一天,鞠盛在外面玩,正巧遇見瞭初小教員馮亞東。馮先生問他有沒有讀過書,想不想讀書?鞠盛點瞭點頭。於是,馮先生就找到鞠盛的外祖父,讓他住在自己傢裡跟著念書。

跟著馮先生上初小的時間隻有半年,卻在他心中埋下瞭詩的種子。當時,“九一八”爆發不久,馮先生每提及此事,莫不頓足痛哭,希望學生們能夠奮發圖強,將來把侵略者趕出中國。

“心存漢社稷,旄落猶未還。歷盡難中難,心如鐵石堅。夜坐塞上時有笳聲,入耳痛心酸。轉眼北風吹,雁群漢關飛。白發娘,望兒歸,紅妝守空幃,三更同入夢,兩地誰夢誰?”說到此處,鞠老神采飛揚,背起瞭《蘇武牧羊》的歌詞。這是上世紀初葉風靡一時的愛國歌曲。鞠老說,他當時並不能完全理解先生的用意,但是看著他們激動的樣子,自己也不由自主地跟著落淚。直到現在,他仍能一字不差地背下全部歌詞。

鞠盛的高小,是在一所名為“生祠小學”的學校就讀。這座“生祠”,紀念的是民族英雄嶽飛。祠堂離學校沒有多遠,老師經常帶著學生去那裡參觀,高唱《滿江紅》。中華傳統詩詞帶給他的民族榮譽感,引領他走上瞭抗戰之路,也讓他把振興傳統詩詞當成瞭自己的畢生追求。

“惟有詩最深入人心。”老人說。

筆耕不輟

解放後,鞠盛到北京電影學院深造,有瞭更好的環境搞創作。幾十年間,他創作瞭長篇敘事詩《孫中山詩傳》、《李自成後傳》,話劇《滄江一柱》、電影劇本《生祠記——嶽飛渡民》、《風月同天——鑒真大和尚傳奇》等作品。值得一提的是,膾炙人口的歌劇《洪湖赤衛隊》就是以他的劇本《洪湖母子》為藍本改編的。

作為中華詩詞學會的發起人,從上世紀八十年代開始,鞠老出版瞭十幾集的《全國詩社詩友作品選萃》,結識瞭來自全國各地的詩友。鞠老說,這套叢書給熱愛中華傳統詩詞的普通人提供瞭一個展示的機會,他們隻是普通的愛好者,不會一直寫下去,更沒有能力出版自己的作品,這套書就成瞭詩友們交流的平臺。鞠老十分珍視這份情誼,保留著所有和詩友們來往的信件。時至今日,老人仍未停下手中的筆。不大的寫字臺上,整整齊齊碼放著上百本手稿。93歲的老伴杜惠芬說,為瞭修改稿子老人可以什麼都不顧,甚至可以不睡覺。

杜惠芬曾經寫過一首長詩,記錄瞭老伴參加革命時的一個小故事。兩人結婚時,婆婆給瞭杜惠芬一對金手鐲,每隻手鐲各重一兩,堪稱傢珍。杜惠芬深知手鐲的珍貴,一直舍不得戴,將之藏在箱底,從不示人。後來杜惠芬身患重疾,需要住院,她強忍病痛也沒舍得將手鐲變賣。靖江解放前夕,敵人欲將報社印刷機運至臺灣,鞠盛想將機器租下來,但是一時找不到那麼多錢。杜惠芬得知後,立即將金手鐲交與丈夫,以此作為租金。後來,這批印刷機印制瞭大量傳單,為解放蘇州立瞭大功。

幾十年後,為瞭詩詞事業,老人依舊能夠拋傢舍業。熟悉鞠老的人說,鞠老夫婦身上的衣服都是別人捐的,他們對物質條件毫不在意,把心思全部放在瞭事業上。其實,老人原本可以生活得很好,他們在海淀上莊有一座房子,無論是租還是賣,都可以讓他們有質量地安享晚年。但是他們卻作瞭一個常人難以想象的決定:把房子捐出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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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疆是“鞠盛杜惠芬詩詞事業工作室”的志願者,也是兩位老人的監護人。老人一輩子不講究吃穿,有條件改善瞭,房子卻不能租也不能賣,讓他十分費解。隨著對老人瞭解的深入,他終於理解瞭老人的用意。

原來,鞠老是位老“北漂”,直到十幾年前,香港詩友劉璧如出資,才圓瞭老人的安居夢。鞠老說,這套房子是詩友的心意,怎麼可以將它賣掉呢?決定住進養老院之後,鞠老更擔心他台北靜電機推薦|台北靜電機推薦廠商和詩友來往的信件和資料無人打理,這是他的畢生心血。

鞠老決定,他們騰出的這套房子,就是這些信件和資料的傢。他和李疆約定,維持工作室的功能五十年不變。

還有三年,鞠老就整整一百歲瞭。看著鞠老日益佝僂的身軀,李疆打心眼裡佩服。

“我認為他是脊梁式的人物。”李疆說。

本報記者 王琪鵬 張林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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